[原创]小姐泪

    我是武汉的一名出租车夜班司机，面对各种各样的乘客，发生着各种各样的故事。有的象烟云，转眼即逝。有的似两物碰撞，生出火花。 每天晚上12点，我都会如约去江汉关接一位固定的乘客回古田，路费是20元。乘客是一位小姐，叫张娟，咸宁人，长得漂亮，性格开朗。我们的相识是司乘的偶然，却不想生出一段故事来。

      有一次 深夜近2点，我在古田一路一发廓门口遇到张娟，要回古田二路。因住的巷子很深，汽车进不去，她要我陪她走进巷子。我当时觉得，与她不相识，害怕有什么意外，没有答应。张娟无奈，表示到目的地后，让我不要马上离开，等她进去5分钟左右，如果没有什么动静再离开，这个条件我能接收。到目的地后，张娟付了车费，用无奈的眼光瞧了我一眼，独自向巷子走去。巷子很黑，张娟东张西望，不时回过头来看我。那情景，我能想象到，她心里充满恐惧，希望得到呵护。良心让我不能坐视，我把车锁，叫住她，硬着头陪她进了巷子。巷子的确阴森恐怖，我小心翼翼地把她送到她家楼梯口才离去。

        义务送乘客一段，对的士司机来说太平常。我背过生病的大学生，也曾为客人扛过家具，送老人过渍水等。时间长了，得到我帮助过的客人，彼此再见面，多半不相识。为此，我就没有把送张娟的事放在心上。

        一星期后的深夜3点多钟，我空车又从张娟的巷子路过，恰巧又遇见张娟。她跛着脚上了我的车。把她送到那个发廓后，她付钱下了车。我没有马上离开，坐在车上清点营业额，准备收工回家。钱没数完，张娟又拉开了车门，生气地说道：“真气人，客人调戏我，他说在发廓等我，我跛着脚出台，他却没有来”。一名年轻女子，深更半夜，拖着受了伤的腿脚，还要独自一人带着恐惧走出阴森小巷，赶去接收一名嫖客的折磨，为了什么？无非为了几个钱，加上来去的路费，所剩无几。我从中感受到钱对张娟的重要。

        到古田二路，我收了车费，便主动陪张娟进巷子。张娟用手搀扶着我，一边拖着跛脚，一边对我说：“我住6楼，你把我扶上去吧”。好事做到底，送佛到西天，我答应了。楼梯走道也是伸手不见五指，张绢上楼很吃力，很慢。我要交车了，没时间与她耗，于是我将她背了上去，累得我气直喘。

        张娟家是一个单间居室，带厨房浴室。室内一张床，一个衣柜和一个平柜。平柜上放着彩电和音具，旁边是堆了一些衣物的沙发。床边茶几上堆了好多杂物，最多的是药盒。 我把张绢扶在床上坐好，刚要转身走人，张娟叫住了我，说：“累死了吧，怎么感谢你呢？”。

     我回答：“没事，不用谢”。

     张娟说：“茶也没有，就坐一下吧”。

     我笑了笑回答：“不用客气，我要交车了”，说着，转身要走，张绢要了我的电话。   

     第四天晚上10点多钟，张娟拨通我的电话，向我诉苦，称她一天没吃没喝。我问为什么，她说腿肿得好大，家里也没吃的，不方便下楼去买。我当时在青山，不便空放回汉口古田，就对她说：“你坚持一下，等我做回汉口给你送吃的东西来”。

       说实话，坐台小姐我见多了，对她们，最多是混个时间。因为婊 子无情，不可当真。我后悔向张娟作了承诺，不应该在她身上耗精力。但随后，我想起张娟跛着脚去古田一路接客的艰难样子，我顿生同情心。

    运气好，连着三趟，乘客把我送到古田五路。我买了生煎包、牛肉面、方便面等直奔古田二路张绢家。方便面是她明天的食物。张娟很感激，急忙付了钱。我想马上离开去做生意，可看着张娟孤独无助的样子实在不忍，只得坐下陪她。

      张娟一边吃一边告诉我，这几天是她的一个姐妹给她送吃喝，今天姐妹有事不能送，所以一天没吃的。通过聊天得知，张娟比我小12岁，咸宁老家有母亲和一个上学的妹妹。张娟叫我袁哥。   

    张娟吃完，我帮着收拾好，也该离开了。张娟又求我再给她帮一个忙，用开水帮她用热毛巾敷一下肿脚。我还是积善成德，好事做到底。我倒来开水，她坐在床边，伸出受伤的脚让我帮她敷，另一只腿平放在床上。张娟白晰修长的两腿张开时，内裤显露。男人本能的贼眼，只要有机会，当然不会放过对女人从脚部到腿部，再到阴部的扫描。张娟看出我的心态，对我说：“袁哥，你真好，脚敷完了，我陪你”。

    我抬头看了张娟一眼说：“我要是接收了，可是乘人之危，我可不是庸俗之人”。

    张娟说：“是我愿意的”。

      我说：“你的脚疼得要命，哪还有心思陪哟”，我站稳脚根，决不冲动，义务尽完，张娟没留住我。

      后来的日子，我一门心思营运赚钱，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只是与的士朋友宵夜时当话题提到过，大家说我是傻瓜，到手的便宜不捡，我哈哈一笑，不当一回事。没想到，世事的发展总是让人难以预料，你没打算面对的却由不得你。

（二）
    肖哥和华仔等都是夜班司机。一天晚上约1点钟，我们在古田宵夜。点了菜，要了酒，大家无拘无束的聊天，怪事趣事营运事等等。聊到了小姐话题，因为我曾经提到过张娟，肖哥提议去张娟的发廓玩一下，华仔表示赞同，我也就无语了。
    我把大家带进了张娟的发廓。昏暗灯光下，张娟和三名小姐都穿着显露，浓妆艳粉，花枝招展的坐着。见我们光临，小姐们个个笑脸相迎，热情似火。淡好价，大家各自挑选小姐。肖哥揪揪这个的脸：嫌大；摸摸那个的胸：嫌小；再拍拍屁股：肉太少……象割猪肉一样精心挑选。小姐们也应合着，做出一付妩媚风骚的样子，任人挑选。这小姐哪里还是人哟，完全就似挂在菜市的猪肉等待出售。可她们还要把脸上的皮子扯动一下，装出笑容来，努力将自己卖出去，然后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身子下面装着一副好爽的表情。我在内心深处轻视她们，难怪人们说做小姐的很贱。
    见我也在其中，张绢笑迎我：“袁哥，你也来了？坐吧”，说着，送上一怀茶。
       “嗯！”，我有几分醉意，接过张绢递来的茶水坐在沙发上。
    张绢见我有醉意，对我说：“喝了酒的？走！上去休息一下，我帮你做个按摩，醒醒酒”。
    我看着张绢，心里想，今天要是在这里与你上床，我就是个神经病。在你家里不花钱，我都没有上，或必要在这里花钱上呢。不过，既然来了，我是不能表现离群的，于是，随张绢上了楼。
    楼上用装饰材料隔了几间小房，这就是按摩房了。我随张绢进了一间十来平米的房间。房内，昏暗的灯光，靠墙放置着一张床，床面打理得整齐，床头有半卷转筒纸。细心观察，床边沿不时散落几根细毛发。床边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冒着缕缕青烟。墙角放了一个纸蒌，里面应该是房事后用的纸和其它相关遗弃物。看得出，这张床已有人刚刚用过。也许张绢就在刚才与嫖客在这里发生过肉体交易。我们这个时间的来临，小姐还能提供“服务”，让我想象不出，从生理角度来说，一个女人一晚上能做多少次。
    我躺在床上，张娟坐在我身边给我做头部按摩，一边按一边与我聊天：“袁哥，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休闲呢？”
    我回答：“看看你呀，你的脚好了没有？”
       “好了，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”，张绢回答我。   
       …………
    隔壁房间不时传来两物撞击声，也传来小姐“呵呵”叫声，这就是“激~情”大战了。我问张绢：“你是不是也这样叫呀”。

  张绢笑答：“试一下不就知道了？”

  我揪着张绢的脸说：“有机会，我肯定会让你叫的”。
      “我现在就叫给你听”，说着张绢闭上眼，双手放在胸前，做出一付陶醉的样子，细声“呵呵”的叫了两声。
    我笑了，说：“这不是发出内心的”。
    张绢回答：“在这里哪有发自内心的叫呀，女人只有与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才是真心的叫”。
    我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    张绢回答：“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看床上被你们征服的女人的样子吗，我们就做给你们看一下，让你们开心，好让你们给钱呀”。
    张娟身材苗条，胸部丰富，皮肤细嫩光滑，瓜子脸，长头发，大眼睛，长睫毛，超低胸时装，配以超短裙，性感动人。当我无意中触及她的手时，感觉其皮肤略显粗糙，不象做小姐的手，有点象饱经风霜的农家女子的手。我对她说：“你的手好象是一双吃过不少苦，做过不少事的手”。张绢抬起头望着我，面带苦涩，眼中透出一丝无奈。
    隔壁的声响没有了。一个钟点到了，因为没有接受全套服务，所以，我丢下20元钱与张绢一起下了楼。肖哥和华仔已经在楼下等我，一名小组坐在肖哥的大腿上说：“明天还来呀，我会想死你的”。我一阵肉麻，一次就会想得死去活来，想的是钱吧，好虚伪。与华仔对应的小姐却冷若冰霜的坐在一边，两人好象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，如同路人，互不交语。我想，这可能就是小姐本色。与你上了床，会与你打得热火朝天。钱一到手，你快走人吧，这就是典型的“婊 子无情”。
    又有两位客人进门。肖哥的小姐马上从肖哥身上蹦下来。华仔的小姐迅速一改冷若冰霜现出笑容站起身来。两小姐同时阳光灿烂地扑向新来的客人说：“大哥，做保健吧”，一边说，一边显出妖骚的样子把客人往楼上拉。只有张绢无语的站在一边，眼睛直楞楞的。看到这一幕，我觉得滑稽，钱一到手，当然是“喜新厌旧”了，然后再用他们的“呵呵”声，“叫”出客人的钱来，就完成了一个工作循环，这就是小姐的工作程序。
    前客让后客，我们起身走人。张绢坐上我的车说：“送我回去”。